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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,無限奇妙卻也異常脆弱...

對很多濫用生命的人,生命實在算不了什麼 ;但對另外很多人,生命卻是珍貴的奢侈品,看得到、感受得到,卻僅能短暫享有、甚至是永遠享受不到。而上帝對人的最大懲罰一直是,只有在真正失去生命的那一刻,你才能真正深刻體會生命的無價。

我在考高中那一年,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...

國二那年,哥哥從中學籃球場抓回來一隻虎皮鸚鵡,頑皮可愛,喜歡親近人卻又非常有個性,喜歡讓人撫摸牠的脖子,卻也常沒來由地狠狠對著你的大拇指咬上一口。寵物店老闆不屑地批評牠不會說話,我和家人偏是讓牠學會說「哈囉、你好」,沒事就耍寶到處吹口哨,罵牠的時候,牠就拼命撒嬌地喊哈囉你好;不管怎麼樣,牠的出現,攫取了家裡所有的目光,從那時起牠成為家裡的寶貝,也讓我從此愛上了養鳥。

天有不測風雲,在我考高中聯考的那一天早上,我把牠帶到陽台呼吸新鮮空氣,卻忘了下午太陽西曬的問題,等到我考完試回來,牠已經躺在鳥籠底奄奄一息。我開始慌亂地四處求救,帶著牠飛奔到附近的店家,但得到的答案卻是「莫可奈何」、「無能為力」...我疼了兩年的寶貝鸚鵡就這麼躺在我的掌心裡,嚥下了最後一口氣...

很難想像我現在這麼一個大男人,居然在那個時候為了這個小生命足足哭了三天。

我現在不太容易哭了,原因複雜得說不出來,但是我卻始終記得,能夠讓我動容的幾次場合,永遠都是在我聆聽到生命呼喊的那一刻,也是脆弱、甚至就要如清煙般消失的那一刻...

印象深刻的,像是讓孩子第一次住院打點滴,護士小姐因為找不到靜脈血管而必須對孩子的手扎上好幾針,讓孩子在病床上不斷哀嚎的那一次 ...

大阿姨因為腦癌病逝,走完最後一程,遺體被推進火葬場,所有親朋好友揮淚道別的那一幕...

大學同學小產,訴說著找不到孩子的那一通電話...

看完電影「姊姊的守護者(My Sister's Keeper)」之後的十分鐘....

朋友的小孩因為基因突變,必須下痛苦決定是否犧牲小生命...

(可能還有好多,但是基於沙文主義的偏執,被我一一從記憶中抹掉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)

如果你覺得生命漫長而難熬,我想你應該就是我口裡那個濫用生命的人...

但是我相信這樣的人並不是傻,只是找不到機會目睹生命消逝的速度。

我,說不出什麼大道理,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那些正在為生命而奮鬥、也為生命而煎熬的人們,

期望真的就如先知所說,當上帝關上了這道門,祂能夠開啟另外一扇窗,更重要的,是讓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們知道這扇窗的存在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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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中年大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